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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抄了下来,将纸折了,放入怀里。

然后才又接着往自己的屋里走。将将一推门,他忽然一惊。有人。有轻轻的呼吸之声,正从屋内传出。

他心里莫名地一凉。难道有伏?然而门一开,全神戒备之下,却并无遭到任何暗箭偷袭。

那么那个呼吸是……?他往屋里望去。

这是他的房间,但他几乎没在这里住过,已经不太记得屋里是什么样子了。可是他至少知道,自己的床上,绝对不会有别人的。

但现在,床上睡着一个姣好的女人,衣裙半解,两条洁白而光滑的长腿大半**在外。她鼻息仍慢,似是睡到半梦半醒,想翻身却未翻,撩人心弦。

他深深地抽了口凉气,已经知道,这是一件比偷袭更难处理百倍的事情。

能出现在内城之中的女人,决计不是没来头的。就这样往自己床上一躺,偏偏这总舵之中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其中的事情,还能说清吗?安静的午后,这种感觉,便如尖刀毫无声息地已刺入咽喉,却半点声音也不发出,只有寒意从脊背上升起。

“这是个圈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五个字了;接下去,“是谁要害我?”这五个字的答案,也几乎不费任何思量。

是张弓长叫自己今日午后过来;黑竹总舵若没有自己和张弓长的允许,旁人也进不来。还用得着想?

只是,现在知道是不是已经太晚了?内城可不是讲道理、辩清白的地方,如果这女子是哪家皇亲,甚至是哪宫妃子,纵然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总也非要有个人人头落地才好交待,而这个人,除了自己还有谁?前两天才刚得罪了太上皇,那笔帐说翻可还没翻过去,好了,现在再来一项死罪――这兵不血刃的手段,出乎意料已极,也毒辣已极。

他心头竟也涌起丝恨意来,恨自己究竟天真了点,究竟轻信了点,也恨张弓长卑鄙了点,无耻了点。可他总还是怀着丝侥幸不肯相信,就如当初金牌之仪前,也不肯那般肯定娄千杉来刺杀自己真的是出于张弓长的授意。便带着这丝自欺,已听见外面传来喧哗声。

这都是可以预计得到的:既然要设局,自然要有证人配合;这些人赶来,总是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决计不会让自己有逃脱与翻盘的机会。

床上的女人也似被这声音吵醒,蓦地睁眼,已见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陌生的房间里,面对一个陌生男人,尖叫了一声,慌忙起身整理衣裙。

沈凤鸣见她坐起,只觉有那么些眼熟,不知在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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