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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真的如所有人说的一样,是个非常愚蠢的简单生物,即便觉察了死亡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叶言学将这只白灵按进雪地的时候俯视着它。
它惊惧的黑色眼睛里无声地倒映着他的脸,分明是极美的一张面目,他却只能看到狰狞。
活祭白灵,可入水一刻。
叶言学想着这句话,定定地看着它漆黑的眼睛。
不知道因为这一句话,伊斯达尔旦这张深不见底的嘴吞噬了多少像它一样蠢到叫都不会叫的东西。
可即便如此,它仍然是条命,想要活,会害怕。
他恨天命叫人来去不由,摆布生死,那他呢?对于弱于自己的东西,他是否也如天命那只强悍的手一样,肆意摆布着它的生死?
叶言学心中的困惑与无力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他天生带着反骨,也自诩不是个圣心泛滥的迂腐之人,却在这数十年目睹的矛盾中开始思索所谓的“天道无情”。
既然善恶是如此泾渭分明,那为什么没有一生只善不恶的存在呢?
即使是最圣洁的祭司,以侍奉天道为一生之责,不染鲜血,不染污秽,却依然要吃喝拉撒,以素为食的他们不也要摘下那绿意盎然的果蔬吗?
植物之痛,就算发不出声,也流下了伤口的汁液,愈合亦需要时间,更何况万物有灵怎么到了它
们头上便不算在其中之列了吗?
那既然人活一生皆算染血,染动物之血与杀人又有何分别呢?
一贯自负又不忿这世间万物的混世魔王,却偏偏在叶氏那样端方正直的君子族长大,他在这说不清的乱世里,像个旁观者一样瞅着世间百态,矛盾又不解。
到了如今,他自己也成为了这荒唐世间的一员。
“逃命去吧。”叶言学放开手,无不气馁地一**坐到了雪地上,失去钳制的白灵十分后知后觉地起身,看着他懵了半晌才撒腿跑开。
叶言学破罐破摔地想:去他**爱谁谁,也不知道谁说的缺德话,看这小东西瞪着一双眼睛,这不是和毛毛一样吗?他干不来!也从没这么听过话!
叶言学起身,拍落身上的雪,“本少爷就这么下去了!等什么正午,祭什么白灵!破湖还能卡住不准我下不成?有种把我扔上来!反正它淹不死老子!”
说干就干的叶大少于是转身回到了雪屋附近,避开掠景几人,他悄悄走到了苍梧之涧的边缘。
清澈的寒水幽幽泛着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