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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烫火烫。
他朝窗外看了眼,微笑道:“才寅时,天色还未大亮,你且再睡会儿,我去与程将军叙叙话。好歹咱们是在人家的地盘,须亲善些,而且日后在北境的日子也要仰仗他和吴将军呢。”
我想了想,将他的风氅脱下来,为他披上,帮他系着玄色粗纹双绦。
抬眼觑着他,小声说:“那晚在土默特部的大义凛然去哪儿了?过去我不好意思说你,亏你是大应朝的王爷,天下都是你们刘家皇室的,怎么还这般散漫?难道只是为着吴将军和程将军日后行方便?且你先前不是说,是为协理军务才来的么?那自是要为营中将士谋些利来的。”
边说,我边观察他的脸色。
他神色平静,垂眸微笑着。
为他整好了风氅,他便转身去取了我的氅衣来,亦帮我披上,告诉我说:“此话断不敢再说了,这天下,只是皇上一人的,我与天下百姓一般是皇上的臣民。”
我紧拢着氅衣,脸缩进帽檐的貉毛里,回想起来说:“我曾跟教书先生读过些忠义之书,彼时觉得枯燥,如今每每想来,方觉深有道理,我瞧着你待皇上很是忠诚,莫不是只口中说说吧?”
“临忧不忘国,是为忠也,我私以为景淮你当在国家动荡之际有所为。”筆趣庫
我正说着,见他脸色一沉,便知触到他的痛处,心中惴惴,还是忍不住轻轻将心中的话说完,声音却是越来越低了。
他静静看了我会儿,摇头叹了声:“原来你是瞧不上我的。”
我不由有些心虚。
说实话,过去我确是瞧不上他,以为他空长一副好皮囊,性子却软得很。
我咬了下唇,很正色地说:“你自是有你的好,你有八斗之才,琴棋书画等雅趣皆通,性子也好,你好着呢,但眼看国家忧患重重,民不聊生,譬如我家就是例子,盗匪竟然敢往家里打劫,那些起义军更是可怕,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还有你,若是没有边患,怎么会被劫持呢?”
一开始只为安慰他,说着说着,我真得为当今世事忧心起来,无奈道:“真不知怎么成了这样的年景,过去不是这样的。”
许是被我说动了,他亦是一脸肃穆。
我又想起从前在家里的日子,想起我娘,想起赵兴,想起我们那里唯一的一家戏院子……
也不知刘景淮在想什么,总之气氛沉重起来。
我反倒有些后悔了,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他虽是王爷,却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