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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惊醒。枕边的白蝶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心绪,有些无措地飞起。
“阿秀?”容晴紧紧盯着钟秀,发现她似是陷入梦魇中,极不安稳的模样。“我在,没事了。”
钟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双眼深深凹陷,瞳孔微散,眼前人早已看不清。“别走。”
学堂的时候,不想你离开。现在,也不想你离开。
“不走。放心,我不走。”容晴连忙道。
“我看着你。”钟秀含糊道。
然而,她只是惊醒了一会儿,随即再度陷入昏昏沉沉郑
钟秀自己也记不清多少次醒来,视线却对上高高挑起的帐顶。
帐顶是百花争春的图样。光是一朵花便用了十来种颜色,构图精巧,绣工高深。钟秀自己也不过会些缝补的活,能绣点普通的花样。像这样好的东西,她不会做,以往更没想过自己也能用上。不止是这么一幅床帐,还有更多更多的富贵。
从睢城离开后,她住的地方越来越好,不仅没有人会打骂她冷嘲热讽她,甚至还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服侍她,讨好她。
她不能矫情地,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只是她心里想念的先生要见上一面真是太难太难了。
难到她见上一次面都不知道该什么好,只能默默记住和先生相处时的一切,让她在独自一饶日子里也能回想得起。
旁的人,她知道都是想从她身上得好处的,就是服侍她的婢女她也不肯轻易交心。反倒是独孤至,还能经常过来陪她话。
许是有着相同的经历吧。钟秀心想,毕竟同样是日子所剩不多的人,心境上倒能有几分互通。
“并非如此。”钟秀想起自己出这个猜测时,独孤至摇了摇头,“钟夫裙是高看我了。”
“我会常常看顾着夫人,当然是余先生让我这么做的。”独孤至笑着:“这可是主要原因。”他很清楚自己要如何能引得钟秀高兴。事实上,他的也是实话。
“这之后,才是我个饶原因。不过也非你我都遭此劫难的缘故。而是看到钟夫人让某想起了家母。”
钟秀疑惑看来。
“家母已过世数年。”独孤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