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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这花花绿绿的楼阁,却被人一把拉住。
“韦使者?”那人脚下虚浮,一不留神,自己绊了自己一脚,酒气混着脂粉气冲着韦不琛扑了过来。
他的眼眸一冷,退了两步,这才看清那人是刑部的李主事。
此人曾与他的父亲有十年的共事之谊,所以他没有冷着脸离开,而是耐着性子行了一礼。
李主事红着脸,用长长的小指甲剔牙:“韦使者怎么一个人?没有花娘陪你吗?来来来,下官请客,”
又对身边的花娘道:“你去找几个漂亮懂事的,好好伺候使者,都记在本官账上。”
说罢,他将指甲里剔出的菜叶弹飞。
韦不琛只觉得一阵反胃,生怕他用那只手来触碰自己的白衣,退一大步:“韦某还有要事要办,失陪了。”
“小韦——”李主事喊住他,因着喝了酒,说话也大胆了些,絮絮叨叨地说起旧事来,
“我每每想到你父母走得早,就有些愧疚,你说你从小就在刑部里呆着,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进了绣衣直使了呢.”
韦不琛的父亲原是刑部右侍郎韦清义。韦不琛自小就长在刑部,耳濡目染地学了些查案的技巧。但韦清义去得早,又没什么门生旧部,故而他进刑部的路子也断了,最终进了绣衣直使。
绣衣直使里的使者监察百官,穿着刺绣彘兽衣,干着龌龊阴损活。
彘,虎头牛尾声如犬的怪物,以人为食。即便有虎头,可私底下,人人都叫绣使是穿绣衣锦服的狗。
“你呀,和你父亲一样,持身自省又严肃不苟,偏进了这样的公门。”
说话间,李主事的手又窜了过来,想要搭在韦不琛的肩上。可韦不琛个子魁梧,正好不着痕迹地躲开。
“李主事,慎言。”
“这事啊,没什么慎不慎言的。大家都说你和陆家那货放错了位置。至少银台司那样的地界,也好过这里。”
李主事摆摆手,打了一个嗝,韦不琛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酒气给熏脏了。
“陆家那个烂泥臭沼一般的,才该去做那身穿绣衣的——”
“李主事!你喝多了,有些话,我就当没有听过。”韦不琛厉声打断了他,堵住了最后一个字。
狗又如何?圣人脚下,谁又不是狗?
都是狗,没有哪一只更高尚,也没有哪一只更龌龊。
“你为我好,我知道,小时候没白疼你!”李主事一副你懂我懂的表情,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