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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炒下一盘鸡蛋和一盘自生的黄豆芽招待孝文。酒过三巡之后,鹿子霖好心地告诉他:“好咧好咧倒是好咧!那个货死了,你也就一心注定在县上**的差事……”孝文直着眼问:“谁死了你说谁死了?”鹿子霖做出轻淡不屑的样子:“就是东头窑里那个货……”孝文失控地站起来:“你说她……饿死了?”鹿子霖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才说:“不像是饿死的,像是被人害死的,炕上有血……”
一股奇异的臭气在村庄里浮游,村人们以为是野狗吃剩的死尸在腐烂,找遍了荒园坟岗土壕却不见踪迹。那股令人恶心窒息的臭气与日俱增恶臭难闻,有人终于发现臭气散发的根源在村子东头慢道旁边的窑洞,报告了族长白嘉轩。白嘉轩对二儿子孝武说:“你叫上几个人去看看,咋么回事?”白孝武和一帮族人来到慢坡道跨上窑院,恶臭熏得人不断地恶心干呕起来,臭气的确是从窑洞里散发出来的。窑门上挂着一把提盒笼形的铁锁,独扇木板门不留缝隙,窑窗的木扇也关死着,窗扇细微的夹缝里一片黑暗。有人开始追忆,似乎有好多天这窑门就一直锁着未见开过,似乎好久未见那个**到集镇上去了;有人断定她肯定饿死在窑洞里了,有人立即指出铁锁锁门证明她根本不在里头,说不定她杀死了某个野汉逃跑了。无论如何,恶臭确凿是从这孔窑洞里散发出来的。孝武在乱纷纷的争议中拿下主意,吩咐两个扛着镢头的汉子说:“把窗扇砸开!”两声脆响之后,两个砸烂窗扇的汉子争抢着把头伸进窗洞,同时大叫一声跌坐在窗台下,吓得妈呀爸呀直叫。孝武走上前去扒住窗台往里一瞅,立时毛骨悚然头发倒立,一个**的女人趴伏在炕边上,一条腿脚搭吊在炕边下。孝武瞅了一眼就捂着鼻子退到窑院来。既然这个女人饿死在窑里,是谁从外边锁上了窑门?人们纷纷挤到窗台上去看究竟,又噢噢惊叫着急退到窑院里来。孝武又指使那两个汉子砸开窑门上的铁锁。俩人说啥也不再冒险了。孝武从他们一个手里拿过镢头走向窑门,咣当一声砸掉铁锁,一脚蹬开独扇门板,嗡的一声,苍蝇像蜜蜂一样在门口盘旋,恶臭一下子扑出门来。孝武又指使几个小伙子爬上椿树去采折树枝,在窑院里燃起麦草,把椿树的枝叶覆盖到火上,烧出苦味的浓烟,驱散扑到窑院里的苍蝇。他又带着三个小伙子抱着柴草和椿树枝叶进入窑洞,在窑顶头点火熏烟。火着烟起之后就奔出窑来。浓黑的烟气从窑门窑窗和天窗里流泄出来,荸荠一般大小的绿头红头苍蝇随着烟流仓皇飞窜,往人的脸上爬往人的衣服上爬,人们惊叫着脱下衣服摔打,那些妖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