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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不服道:“行人兄,考成法是对着官去的,如何害民?还请解惑。”

姚弘谟听了,插言道:“贯之,你在知县任上短,不知这考成法害民之处,情有可原。考成之法害民之处,最大一条是将赋税纳入考成。”

“张居正说,推考成法‘不加赋而上足用’,诸位听着耳熟否?宋神宗和王安石也说‘不加赋而国用足’,结果如何?”说完,冷笑几声。

余懋学听了点头,对史朝铉道:“老大人见得深,考成定了地方官赋税任务。考成之时,你少一斗米、一斤丝都是不行的,收到九成,也最多得个‘中’。若想完课,只能催征!催征之害民,还用问吗?”

史朝铉听了,喝了口酒,咂咂嘴笑道:“若如行人兄这般说,这征课可不完成?”

这话一出来,把姚弘谟和余懋学问住了。姚弘谟强词夺理道:“朝廷赋税,仰给东南,民力枯竭显之有年,如今再加征课,小民不免‘家家皆净’了!”

他引用海瑞治安疏一句攻击嘉靖皇帝之语,在座的心里明白其所指,都哄然大笑。史朝铉想说这征课非是加征,也不是要催积欠,只不过是让地方把本年度该征的收上来,有何害民之处?但不想惹人厌烦,就把这话头收了。

王颐见气氛有些古怪,叫道:“此处乃金粉之佳地,风雅之渊薮,如何谈‘征课’之俗务,乱我等之心哉?贯之兄,罚酒!”

姚弘谟道:“正是,贯之兄该罚。不过今日“歌女花船戏浊波”,不可用手中杯,须用皮杯儿方有雅兴。”

史朝铉听了,脸上如红布一般,连连摆手。身边的歌女听了姚弘谟指示,脸色微红,将他手中酒杯拿起来,把酒用口噙了,微闭双目,等他来吃这酒。

史朝铉推拒一番,见众人起哄不停,没奈何红着脸吃了一个皮杯儿。余懋学等见了他的窘态,哈哈大笑。

史朝铉开了头,众人就放开心怀,撒野玩起来。姚弘谟先是隔衣把玩身边妙龄烟花女子的鸡头肉,后来把持不住,格外不庄重起来,直掀她的裙子,要看她的脚。

在座的一位清客见了,笑道:“老大人可是爱这金莲?”姚弘谟脸红了红,笑道:“正是。所谓‘翠裙鸳绣金莲小,红袖鸾消玉笋长’,这女子凭他国色天香,若一双大脚,索然无味矣。”

余懋学对此无感,王颐却和姚弘谟同好,闻言大笑道:“老大人的评!宋时张元干词云‘吴绫窄,藕丝重。一钩红。翠被眠时常要人暖,着怀中。’这小脚嘛,在被中把玩才有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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