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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高地战场，十三整个人已经几乎被尸体埋住了。
他受了十分严重的伤势，一条手臂被斩，耳朵也被削掉了一个，最严重的是他的右腿。
此刻已经被砸成一团肉泥了。
浑身战力十不存一，眼看着不知何时便会被乱刀砍死。
主将如此，其他士兵又怎能好过？
经过了最开始不要命一般的冲锋之后，那一腔热血早已经消耗殆尽了。
见识到如今场面上这如炼狱一般的景象，试问谁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不掉头就跑已经很好了。
但即便如此，恐怕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很快的，好不容易才被陈凡凝聚起来的军心将会再一次溃散。
而那个时候，那就真是覆水难收了！
相比之下，因为楚天狂个人的勇猛，乾部的士兵虽然损失惨重，但终究在第一波慌乱之中勉强找回了自我。
能够开始有条不紊的参与到战争中去，不像是原来一般东一榔头西一扫帚，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此消彼长之下，离部士兵疲态尽显。
陈凡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的目光不断在战场之上搜寻，终于在角落中见到了都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姬星。
以及暗中观察姬星的张秦了。
这两人其实都没有怎么加入战斗，因此模样还不算狼狈。
不如十三一般都要没有人样了，浑身都被血污覆盖。
见此情况之后，陈凡在心中长叹一声，感慨自己还是要走到那一步了。
今日姬星，必死无疑！
他若不死，则离部败亡！
蓦然间，陈凡想到了当初他身为离部二公子府上的幕僚之际，在角斗场迎战蛮氏兄弟。
正是那一次，让陈凡与姬星渐行渐远，两人走上一条互相利用的道路。
回想当年的往事，陈凡忍不住思考，若是那一次自己面对危险的时候，姬星能出言帮助，哪怕是表面上装装样子的保护一下他。
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今日的姬星又会不会为此付出此等惨痛的代价？
陈凡不知道。
或许，这就是人生的奇妙之处吧。
当做出一个选择的时候，永远不知道这个选择会在未来给自己带来怎样的麻烦。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唉……”
长叹一声，陈凡闭上了双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