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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凉意刺骨的指节,与她交握,静谧而依恋。
不过片刻,姚夙飞身下马,数以百计的虎贲卫将庙宇层层围住。
姚夙颠簸了一路,总算赶在锦衣卫拿人前,先行入了娘娘庙,他挥退诸人退避三丈,紧接上前一步,语调涩然:
“栖儿,为叛国通敌之臣塑像,乃万死之罪。”
陆温阖目,淡淡道:“死罪又如何。”
姚夙单膝跪地,伸出指尖,想为她抚平微微蹙起的眉头,却犹记那日她之憎恨,又将指尖瑟瑟缩了回去:
“本该是锦衣卫来拿人,我中途灌了薛同知几杯酒,让我替了他来。”
陆温抬眸,淡淡瞥他一眼,唇角浮出一丝冷笑:“哦,那我还要多谢姚大人了?”
他面色凝重:“我思来想去,为今之计,只有你纵火焚庙,言之与叛贼陆氏亲缘断绝,我方上书保你一命。”
亲缘断绝,好一个亲缘断绝。
陆温笑了笑,站起身来,眸光紧紧盯着姚夙,语中饱含讥讽:
“我与姚大人不同,姚大人惜命,我却无畏,姚大人爱钱财,爱名利,虽是寻常事,却是搭了别人的命,踩着别人的尸体索来的。”
“所以姚大人凭什么认为,自己忘恩负义,猖狂无状,我便要同你一样小人行径,踩着人的尸骨、尊严上位?”
字字句句,如雷贯耳,姚夙只觉一颗心沉入谷底,他眼眸幽邃:
“你若尝过饥寒交迫,家徒四壁,日日受人白眼的滋味。”
“便知这大道之下,求名万千,求财万千,有几人能免于凡俗?”
“我不过一俗人,没你那般超脱俗世,也是罪?”
陆温深深的盯着他,一抹恨意隐入眸底:
“姚大人之意,只要你有个惨惨戚戚的身世,任尔卑劣,任尔无耻,我都要怜你,谅你?”
“不肯谅你,便是罪?”
这时山间复起风雪,无尽东风滚滚呼嚎,卷起满地琼雪,盘旋飞舞。
姚夙目色一暗,面颊已生风霜:“无罪。”
陆温又是冷笑两声:“姚大人所说饥寒交迫,不过是精粟换作了豆蔬。”
“所谓家徒四壁,不过是依山旁水,景致秀丽的秦安侯府,只给他的庶子留了一件窄似牢笼的住所。”
姚夙沉默。
那年姚夙同兄长陆衍回西屏郡述职,恰遇兵部尚书吴悠之的妻子,忽而因疾去世,尚书妻乃是与盛焙沾亲带故的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