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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不尊他意,极难控制,便借以自己的容颜,待她处处温情,处处春意,将引诱做到了极处。
可惜,温情之下,是尸骸累累,是寒意森森。
她这样精明,通透的人,依旧被他所吸引,心甘情愿的走了他早已铺设好的路。
她垂下眼睫,微微扯了扯唇角:“百里元时,谢行湛,薛雅之,究竟哪一个,才是你的本名?”
他静静走到她面前,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本名谢行湛,字昭雪。”
陆温抬头望着他,无声的笑了笑:“所以,药圃,自幼流浪,幼时贫苦,都是你骗我的。”
他望向窗外冷寂的夜色,久久的沉默后,才开口:
“我从未骗过你,甚至,身负北弥血脉之事。”
她别开脸,神色隐在阴影处,是模糊不清的:
“你说,从第一眼起,心中就记挂着我,大约是什么时候。”
他答:“你七岁时,在洛河行宫。”
那时,他透过绛红纱帘,望见她乌鬓如云,满头碧翠,朱钗斜垂,一双鹿眸,清亮又明澈的样子。
他的心,就泛起无边涟漪,久难平静。
可惜,那时的他,将之心潮涌动,归结于陆女与他,有血仇之恨,他恨她,恨不得食其肉,剔其骨,扬其骨灰。
他入南后,流民也好,乞儿也罢,目光总是辗转在她身上。
她同陆祁向流离失所的灾民施粥时,他抬眼望她,那时,她是高贵的明珠,他是低**的恶乞。
她将灵台种植的枣树,分发给流民地的乞儿时,他衣衫褴褛,仍要冲上前,第一个抢下果子,囫囵吞下,连枣核也忘了吐掉。
她往日出行,必是宝马香车,脚不沾地,指不染泥,他就跟着马车身后,轱辘轱辘跑起来。
仆人见他追车,随意施舍了他两块春饼,他囫囵吞下,又紧紧跟上前去。
陆温伸出手,接住窗外飞扬的剔透雪花,不过一瞬,便融于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