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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渭南道到西境陨西道有七万三千里路。
褚凡修为提升后，极速赶路，也耗费了七个多时辰，直到次日下午才抵达。
然而这个时候的陨西道和甘宁道已经如同人间炼狱了。
褚凡到达西境之后，并没有在陈仓关望月关一线与武盟汇合，而是直接翻过了山脉，进了陨西道，而且一路往西，走走停停，直到虎牢关才停了下来。
一路上，凡是他路过的城镇，无一不是一片死地。
有些城镇房屋都已经被烧成了焦炭和灰烬，到处都是死尸，有人的，也有牛羊猪狗等畜生的。
但是却很少能看到血迹。
而且那些尸体，除了被烧焦认不出面容之外，绝大多数仿佛在死之前都被抽干了鲜血一样，一个个都干瘪了。
无论妇孺老幼，无一存活。
越是往西走，褚凡心中的怒火就会多积压几分。
直到最后，他整个人都不住的颤抖着。
说实话，他不是出生和生长于中域，中域也好，华胥也罢，他并没有太多的归属感。
但是这些普通百姓无辜啊！
人，怎么可以残忍到这等程度？
连畜生都不如，不，若是把这些刽子手们跟畜生相比，都是对畜生的不尊敬。
这些西羌人，每一个都应该是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受炼狱之苦的恶魔。
褚凡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仁慈的人，但是看着这满目苍夷的场景，以及随处可见的尸体，以及那些尸体的死状。
第一次，他第一次这么痛恨一个族群。
戮神殿跟西羌人都不能比。
以前觉得戮神殿狂妄、杀戮过甚，可是跟这些西羌人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哥哥，你怎么飞的这么快，让筠儿一路好追。”
愤怒之中，连白筠靠近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听到白筠的声音，极度愤怒的心总算是多了一点温暖。
“筠儿，你怎么追来了？”
“云兮姐姐已经把那两个人救活了呀，云兮姐姐听说西境这边出事了，让筠儿来保护哥哥呢！”
换成以往，白筠这么跟他说话，他会宠溺的捏一捏她的小鼻头，或者摸摸她的后脑勺。
但是今天的褚凡态度明显不对。
本来把小脑袋都凑到褚凡的左手前了，见褚凡半天都没反应，白筠扬起稚首，问道：“哥哥，怎么了？”
